“沈瑜！”

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，探出一张稍微成熟、不改英俊的脸。

秦之淮仔细打量她。

不见的四年，她五官长开，美得惊人。

眉眼神似宁晚情。

可她和宁晚情张扬到近乎艳俗的美丽不同，她更内敛，有种易碎的娇弱与青涩。

她这会儿精神不济，亦是楚楚动人。

沈瑜记起有求于他，“秦之淮，你能捎我一段吗？”

“当然。”

秦之淮下车，微微躬身，“请。”

沈瑜仓促上车，低声：“谢谢你。”

出租车恢复行驶，秦之淮盯住她柔美的侧脸，忽然说：“久别重逢，你突然温柔，我有点不习惯。”

沈瑜：“……”

她努力忘记季怀瑾正和梵音相谈甚欢，“你去哪？”

“四处逛逛？”

“……没空。”

秦之淮朗声一笑，“你这样，我还挺舒服。”

沈瑜语塞片刻，“那我们在车上谈，我待会有事。”

他妥协，“我回家，车程十分钟。”

“行。”

车内恢复安静。

沈瑜偏头，看窗外掠过的景致。

她现在情绪低落。

如果小礼物在，她抱着亲一亲就会好。

可惜，她身边只有个秦之淮。

“你为什么不见季怀瑾？”

她倾诉般，“他值得更好的。”

“老子这么帅，你把我当季怀瑾的替身，你好不容易回来却不见他？他一直在找你。笑死，他一个大男人，画这么少女风的漫画。我知道主角是你。”

沈瑜侧眸，狐疑，“你们不是情敌吗？”

“闻岚早就放下他了。你们互相惦记，有事不能一起面对？”

沈瑜轻飘飘，“等你娶闻岚，再教育我。”

秦之淮：“……”

直到掏钥匙开门，秦之淮摸摸鼻子打破沉默，“我家有点乱。”

“哦。”

秦之淮：“……你这是求人的态度？”

她说：“工作归工作。你帮我需要我对你撒娇服软，那免谈。”

秦之淮插钥匙开门，“请进。”

客厅其实挺干净，当然肯定比不过季怀瑾当年的宿舍。

沈瑜坐在单人沙发，开门见山，“秦之淮，我可以做你的助理吗？”

陆刺逼她和季怀瑾分手那个月，秦之淮不知道受什么刺激，回归新闻事业。

他第一篇报道是曝光人贩子，他四处走访、卧底、救人，折腾一整年。听说他生了大病，原本怨恨他、阻止他的秦家父母同意他继续做，只要活着。

后来秦之淮入职电视台，工作之余，注重帮弱智群体发声。

他现在是知名记者。

沈瑜想继续上学。

被陆刺折磨时，她根本无心学习。如果没有季怀恩，她或许连开心都忘记了。

陆刺失踪后，她渐渐活过来。

高中毕业，可以创业，努力点能找到不错的工作。

但沈瑜很强烈地想读书。

如果季怀瑾的微博内容没让她流泪，她甚至想考当初季怀瑾定的国外那所学校。

季怀瑾很好。

小礼物一定很喜欢他。

因此她得留在海城。

她重读高三，需要生活费和学费，季怀恩可以花他的钱，她不行。

她依然想读新闻系，当秦之淮的助理，是最优选项，但并非唯一选项。

“可以。”

沈瑜起身，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
“沈瑜。”

秦之淮忽然叫住她。

沈瑜低眸，对上他隐含笑意的深邃黑眸。

“什么事？”

他咧嘴笑出整齐白牙，“我告诉你个秘密。我追踪报道人贩子那段时间，季怀瑾一直帮助我。我爸妈断了我的经济来源，他投资我不少。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
沈瑜眼眶微湿，唇瓣颤抖。

秦之淮笑意更深，“他说，他怕你也被拐卖。他要我帮忙找你。他每次见我，既期待我有进展，又害怕我有。你在某个山区、某个破败的地下室，被肮脏、丑陋的男人用铁链束住手脚，被逼着不停地生孩子。这种场景，我都不忍心想，你觉得季怀瑾敢吗？”

沈瑜跌坐沙发，泣不成声。

他递上纸巾，“但万一你真的遭遇这些，他绝不会放弃你。我有次真遇见和你身形差不多的受害者，季怀瑾知道后赶来找我。我第一次见他哭，他差点打死那个恶心的男人。后来我解救那位受害者，确认不是你，他才没有成为杀人犯。”

沈瑜在心里呐喊——

我知道。

他不会放弃我。

可我无法面对。

……

陆刺对她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