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生察觉自己有些酒后失言，赶忙咳嗽了一声，转移话题说道：“高有高的难处，低有低的方便，你说你和一个同事关系不错，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，要是哪天你把你同事老子的情人收了，你怎么面对你同事？这还不算，万一哪天你这同事上了台面，你抱着他爹生前的女人，他会怎么看你？就算他大度不给你穿小鞋，你就不怕要给他拍马屁的人找你不自在？”

“所以说在官场混的人，都不会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，商人就更不用说了，自古‘商人重利轻别离’嘛！”

牧生晕乎乎的干掉了杯中的酒，拦着了我不让我给他倒酒，说道：“不能再喝了，再喝就回不去了。你这孙子酒量太好了，我干不过你。”

我确实还没怎么着，当年在部队喝六十度的纯粮酒喝得多了，加上本身酒量就不错，这种上等白酒一斤以内除了不能开车外我基本都没什么问题。

牧生没跟我客气，让我买了单。我提议送他，他连声拒绝，说信不着我，临走拍拍我的肩膀，告诉我放心，有机会一定帮我引荐，然后自己打车走了。

我冲着远去的出租车比了个中指，心里被弄得七上八下的，好奇这个女军官是什么样子。

不是牧生提到“八宝山”，我都忘记了今天是清明，我倒是没什么需要祭扫的，可嵇倩云婆媳俩肯定要给死去的丈夫表示一下吧？

我先给嵇倩云打了个电话，问她是否有这个想法，接到我的电话她很开心，说对死去的丈夫没有这个必要，至于儿子等过段时间祭日的时候再去不迟。

我问了下孩子的病情，顺嘴问到了蓟燕，嵇倩云告诉我，蓟燕中午出门了，说到外面弄头发，然后逛逛街。

看婆媳俩都不是很看重这个日子，想想这个日子主要也是祭扫先祖和长辈，和嵇倩云调笑了一下，便挂了电话。

我又给刘小倩打电话，得知她们还没逛完，说要继续溜达一会儿，在商场吃了晚饭再自己打车回去，我叮嘱她注意安全，说今晚不回去睡了。

电话那头沉吟了片刻，才说道：“嗯，你开车注意安全。”

我明白她话语背后的意思，现在刘小倩和嵇倩云这两边，已经彼此知道了对方的存在，所差的，不过是不曾谋面而已。

在嵇倩云家小区外面，我正要拐进小区的门，突然看见远处一辆途锐从小区里驶出来。隔得太远，我没看清开车的人，但看车的颜色和没挂牌照，我心中一动，这车有很大可能是我刚给嵇倩云婆媳俩配的新车。

我缓缓跟在后面，心下一片燕冷，我从来就没想过把这婆媳在我身边拴一辈子，但刚帮她们把平蓟从火坑里救出来，蓟燕就敢做对不起我的事儿，这让我无比的愤怒。

我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跟着途锐，看着它在前面一家小商场外面停下，我没有继续向前，绕了一下停在一个能看到的地方。

开车的果然是蓟燕！她今天穿了一套紫色上衣，下身穿着一条灰色长裤，换了个发型，脸上打着一副大大的棕色太阳镜，看起来时尚前卫，青春洋溢。

她急匆匆的走进商场，我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继续跟着，她就拎着几个纸袋从里面出来了。此刻我已经怒火上涌，驱车缓缓跟在她身后，等她开进小区停下车子，我的英菲尼迪也停在了她的旁边。

蓟燕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，吓了一跳，有些慌张的说道：“啊，王哥，你来了！我刚出去逛街回来。”

如果不是目睹她这一次来来回回，我恐怕会被她的表情迷惑。我阴着脸，一言不发的看着她，过了很久才问道：“买什么了？”

她被我看的非常不自然，见我终于说话了，连忙说道：“给我妈买了条裙子，我自己买了个纱巾，给宝宝买了一套衣服……”

“不到十分钟，你倒是挺有效率！”

我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。

“嗯……啊？王哥，你别……你误会了，我没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
“哼！”

我转身上楼，她拎着东西亦步亦趋的跟着我，仍旧不断的解释着。

在电梯里，蓟燕双手扯着我的胳膊，满脸恐惧的央求着我：“王哥，真不是你想的那样，你别生气，求你了！”

电梯门开，我一把甩开她的胳膊，走到嵇倩云家的门前，也不用钥匙开门，用手用力的拍了几下。

“王哥，我拿钥匙开门，你别……”

蓟燕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放下，在坤包里找钥匙，嵇倩云却已经到了门口，问道：“谁啊，这么砸门？”

“王平。”

我声音燕冷，恨意十足，嵇倩云没听出来，身边的蓟燕却感同身受，等嵇倩云开门，蓟燕脸色惶急的冲她说道：“妈……”

“怎么了这是？”

嵇倩云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冻住了，把我让进了屋，满脸探寻的望向蓟燕。

蓟燕把东西放下，站在门边满面惶恐，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到底是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