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炼雪总是一副温润如玉，处世淡泊的样子，哪怕是亲手剖开自己的胸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也是如此，好像天塌下来也并不是什么大事，永远的运筹帷幄高高在上，而红麟，哪怕是做了妖王，还像是一千年前那条跟在巫炼雪身后的小红蛇，永远仰视着他。

红麟像看到巫炼雪不一样的一面，想看到巫炼雪的惊慌失措，骇然求饶，想看到巫炼雪藏在深厚的外壳底下那颗真心，结果，巫炼雪却狠狠反将了他一军。他为巫炼雪拔鳞抽筋，巫炼雪为他剖了心，他们两人之间实在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，也不知道谁欠了谁。也罢，那就不去算了，总归他们二人的命运是要被绑到一起的，不管巫炼雪还剩下多少时间，他都要完完整整地占有，绝对不浪费一分一秒。

红麟这一千年来果然还是没什么长进，那点子小心思全部写在了脸上，巫炼雪想要假装看不到都难。红麟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，握拳的手越捏越紧，那半红半白的头发越发散乱，连身体都开始微微发抖了，突然一个暴起抓住巫炼雪的手臂将他紧紧笼在怀里，大力得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一样。

“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在放手了！”

“放什么手，你这个没用的玩意儿，你不要他老子正好一个人占全了！”

巫炼雪叹了一口气，双手轻轻揽上红麟的背脊，温柔地平息红麟两个人格的怒火。

红麟一下子就平息了下来，这还是第一次巫炼雪主动拥抱他。

“阿雪，阿雪！你是不是答应了，答应永远和我在一起！”

“最后一株洗心神草已经用掉了，风师兄花了很多心血也没有找到第十二株，我的永远至多不过就这百年光景！你若是想要，就给了你吧！”

“要，我要，我不仅要这百年，还要千年，万年，只要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，你就要陪在我身边一天，我们永远都不分开。”

巫炼雪苦笑了一下，道：“我剩下的时间都可以给你，算是为你我这段缘分画上个句号！以后我若是去了，你要好好尽责，如果，如果可以的话，顺带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师门。”

“不，绝不，你不会死的，我不会让你死的！”红麟激动地松开他，双眼泛起莫名的红光，激动地喃喃道：“不会的，不会的，你不会死的，一定有办法，一定有......”

“......红麟......”巫炼雪知道红麟已经有点混乱了，他只需要最后推他一把了，“红麟，我的余生全部交给你，我只有一个希望，求求你帮我看顾一下极玉宗，宗主，宗主被魂誓所束，已是无能为力，我剩下的师兄弟都.....”

不等巫炼雪把话说完，红麟就打断了他：“魂誓，魂誓，我怎么没有想到，魂誓，魂誓可以救你。”

巫炼雪一脸疑惑地看着性奋地红麟，红麟还是一脚踏进了自己的陷阱里。

“我，妖族红麟，今日自愿认巫炼雪为主，将我的修为、灵力、寿命全部与之共享，相依相守永不分离，若有违此誓，就让我化为劫灰，永远消散在天地之间。”

上天降下三道惊雷，算是回应了红麟所求，巫炼雪突然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充盈了他整个身体，这是自从他被强奸破处以来，第一次这样浑身充满力量。而反观红麟，他整个人突然苍老了很多，那半边火焰般地宏发也瞬间化成了灰白，但是他脸上洋溢着大大地笑容，好像得到了一整个世界。

巫炼雪觉得自己左边心口有点刺痛，不应该呀，他都没有心了，怎么还会痛呢！

“阿雪，别哭，这是我欺负你应得报应，”红麟的手指轻轻落在巫炼雪脸颊上，擦掉了滚落的热泪，“以后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，同生共死，剩余的所有时间都一起度过。”

原来我哭了吗？我还会哭吗？

巫炼雪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，惊讶地摸到了一片濡湿。

红麟永远都是这样，自己认定的人就是掏心掏肺地付出，巫炼雪自己都说不明白千年前的初遇有几分真心，几分假意。也许真的有过心动，但是作为一个极玉宗弟子，守护师门隐瞒自己双性的身份就是刻在骨血里的，连一个性别都无法宣之于口的人又怎么能与另个人结为伴侣，孤独就是极玉宗弟子换取尊严的代价，几千年来都是如此，没有一个人例外。

“阿雪，阿雪，你别哭啊！你别......”红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巫炼雪，除了笨手笨脚地给他擦眼泪竟是有点手足无措了，就像是千年前那条笨拙的小红蛇，小心翼翼地讨好着自己的仙人。

巫炼雪拦住红麟的脖子，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，红麟在惊了一下之后立刻夺过了主动权，将巫炼雪紧紧抱住激烈地与之拥吻，腥咸的眼泪混在火热的温中，苦涩的味道在两人之间蔓延。

两人的呼吸越发厚重，周围的温度越来越热，巫炼雪突然将红麟用力按倒，自己坐到了他的身上。

红麟的眼睛都要直了，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巫炼雪。

“阿雪？”

“嘘！”一根手指抵住红麟的唇，身体倾到红麟